夜幕降临后的这座城市，热闹程度一点都不逊色于白天。

躺在放置于阳台的摇椅上，陆乔半眯着眼睛，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。

尽管处于这座高楼的顶端，但底下车辆开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喇叭声依然清晰可闻。

陆乔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段衍之所说的一切。

那些事情很荒谬，陆乔想。可这个荒谬的说法却能够合理地解释那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。

陆乔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个段衍之是不是假的。但是她认识段衍之这么久，少年时期就开始的爱慕令陆乔对他的一切兴趣习惯都了若指掌，而一个人再怎么被别人模仿，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和某些细微的习惯却是无法被注意到的。所以她可以肯定，这个段衍之是真的。

当其他的因素都被排除之后，梦境这种匪夷所思的解释，反而成了唯一合理的存在。

『你……可以原谅我吗？』

陆乔想起谈话的最后，段衍之询问她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，内心百感交集。

如果那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，那陆乔觉得她无法原谅段衍之。

陆乔喜欢段衍之，因为这点喜欢，导致她对他的容忍度非常高，但这并不代表，段衍之能够为所欲为。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再怎么深厚，一旦牵涉到了人命，就无法回到从前。更别说，那还是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。

哪怕这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。

可那些事情并不存在。此刻的陆乔并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，如果不是段衍之将那些事情告诉她，她甚至都想不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还能这么发展。

事情发生了，再怎么弥补都无法消去痕迹；而如果事情没有发生的话，非要揪着那点假如不放，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
“乔乔。”

屋内传来的段衍之的声音，打断了陆乔的思考，她侧头，看见穿着围裙的男人探出头来。

“可以吃饭了。”他说道。

饭桌上，因为之前的那番交谈另两人一改往日的习惯，没有任何交流地默默地吃着饭，以至于气氛有些沉闷。

饭后，陆乔阻止了段衍之收拾碗筷准备洗碗的动作。

“出去等着。”

段衍之看起来似乎还想说什么，陆乔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打断他：“出去等着，我洗完之后，谈谈。”

段衍之一怔，随即闭上了嘴，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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